21世紀經濟報道記者王峰 北京報道 高途（NYSE:GOTU）8月27日發布2024財年第二季度財報，實現超預期增長。
截止到2024年6月30日，高途在2024年第二季度營收10.1億元，同比增長43.6%。超過了上季度末給出的最高9.28億元的業績指引，突顯教培行業的強勁復蘇勢頭。
今年是高途創立十周年。2014年，原新東方執行總裁陳向東創辦高途的前身跟誰學，打造了一家國內頭部在線教育公司。
跟誰學2019年上市時，陳向東曾向21世紀經濟報道記者表示，跟誰學對標的是“線上版學而思”。彼時，學而思所屬的好未來是全球市值最大的教育公司，但主要開展線下業務。
如今，經過不斷調整，高途卻越來越像陳向東的老東家新東方，不僅主營業務橫跨青少年和大學生，而且發力直播帶貨和文旅。關鍵是，高途近年來招募多名新東方舊將，具備了原本沒有的線下業務能力。
高途內部人士介紹，憑借著傳統業務強勁的現金收入表現，未來幾個季度高途仍將保持快速增長，有望沖擊公司成立以來的年收入記錄。但由于新業務仍處于投入期，成本和費用高企，導致利潤波動且承壓。
本季度，高途營收大漲43.6%的同時，凈虧損擴大8倍至4.3億元。8月27日美股收盤，高途股價跌落18.87%。
現金收入大漲
高途的年營收高峰是2021年的65.5億元。但從2021年第三季度開始，營收便從上季度的22.3億元腰斬至11.1億元，此后連續6個季度同比負增長。
今年第二季度，高途營收10.1億元，是2021年第四季度之后再次單季度超過10億元，這一轉折值得關注。
從2023年第二季度開始，高途營收復蘇，開始由同比負增長轉為增長，且漲勢強勁，季度平均增速高達32%。
營收增長直接來自于現金收入增長。教育行業采取預收費制，收取的學費先記為現金收入，再隨著課程交付轉為營收。
高途的現金收入比營收提前一個季度復蘇，2023年第一季度開始，同比大漲69.4%至5.4億元，而同期營收仍然負增長2.4%。
近6個季度，高途現金收入平均增長45%，遠超同期營收平均增速。而且，實際的增長曲線可能更為陡峭，今年第一季度財報顯示，高途現金收入名義上同比增長35.3%，但扣除一次性影響后的可比增長實際超過70%。
扣除的一次性影響可能與業務調整有關，高途從上個季度關閉了某些課程。今年第二季度，高途現金收入16.5億元，同比增長87.4%，增幅繼續擴大，也將有力支撐未來幾個季度的營收。
高途近六個季度收入變化 單位：千元人民幣 來源：財報（下同）
高途的主營業務是學習服務，約貢獻95%的收入。其中，面向青少年的非學科類培訓和高中培訓貢獻約70%的收入。
值得注意的是，今年以來，教培行業復蘇明顯。高途這兩項業務的現金收入保持了三位數增長。內部人士稱，高速增長還將持續2024年全年。
這也是新東方的主營業務。新東方在截至2023年11月30日的2024財年第二季度，教育類新業務和其它保留的傳統業務合計占營收的44%左右。教育類新業務主要是非學科培訓、智能學習系統及設備，保留的傳統業務主要是高中培訓。
新東方的主營業務中，傳統的出國考試培訓、留學咨詢、大學生考試培訓占營收較大比例，合計約27%。
“雙減”后，這些面向大學生和成人的教育業務也成為高途發力的重點，目前貢獻約20%營收，但在收入規模方面，與新東方相比，高途仍望塵莫及。
高途的前身跟誰學是一個在線教育平臺，曾吸引數十萬教育機構和教師在上面授課，有些大學生和成人教育領域的教師后來轉投高途，使得高途很早就具有相關業務基因。
但高途內部人士告訴21世紀經濟報道，高途的大學生和成人教育業務品類繁多，比如新東方沒有開設的公考、計算機培訓等，很多品類耗費了資源，成長性卻不佳。此后，高途削減了部分品類，聚焦于出國留學語言培訓、考研培訓、財經培訓等與考試相關的業務。這個策略與新東方高度相似。
教育業務之外，直播帶貨業務高途佳品曾因董宇輝“小作文”事件收獲“潑天富貴”，目前再次進入穩定期。不過，目前高途佳品沒有并入上市公司體系。今年3月，高途注冊了高途文旅商標，并已進入游學市場。
大手筆營銷投入遠超競爭對手
營收大幅增長，但今年第二季度，高途的虧損卻讓人大跌眼鏡，凈虧損高達4.3億元，同比增加864.9%。這也是高途連續第四個季度虧損。
由于K12業務需求強勁，高途近來不斷招聘教師，營業成本與日俱增。本季度，營業成本達3.1億元，同比增長70%，本季度毛利率從去年同期的73.8%降至69%。
此外，高途已開展線下業務，在出國語言培訓、青少年非學科類培訓等領域，布局了線下小班課，這需要投入房屋場地和師資成本。產品結構也影響了整體毛利率。
比營業成本抬升更快的是運營費用。今年第二季度，高途的總運營費用高達11.6億元，超過了營業收入，同比增加144%。
在當前的經濟形勢下，如此激進的費用投入在全行業中屬于另類。
其中，營銷費用為8.4億元，同比增長158%；研發費用為1.6億元，同比增長65%；管理費用為1.6億元，同比增長209%。
以“營銷費用/營業收入”這個指標為例，本季度高途為82.7%。而在最新的財季里，新東方為18.3%，好未來為29.6%。
“雙減”前的在線教育營銷大戰里，高途被動迎戰卻敢于“燒錢”，最多時單季度營銷費用投入超22億元，比營業收入都要高。陳向東自己事后反思都認為“不正常”。
如今，或許是看到了K12業務的強勁需求，高途決定搶先投入獲客，從而占得先發優勢。不光是高途，新東方、好未來近兩個季度都在加大投入力度，甚至開店數量超出原有計劃，屬于被市場推著走。
值得注意的是，相比于K12學科類培訓，非學科類培訓和高中培訓的市場規模有限，因此競爭可能更加激烈，這也是高途大手筆發力營銷獲客的行業背景。
在擴張期，公司管理者更看重的是營銷費用與現金收入的匹配度。上個季度，高途營銷費用增長83%，可比現金收入增長超70%，被管理層認為“增長幾乎在同一水平”。但本季度，高途營銷費用增長158%，現金收入雖然大幅增長87%，但仍遠遠落后于營銷費用增長，不能不引起警惕。
當然，高途的現金狀況十分健康。本季度，在錄得凈虧損的情況下，高途的經營性現金流反而增長33.8%至3.9億元，期末賬上現金也增至41億元。這讓高途的擴張準備工作有很大余裕空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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