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手生意,也能撐起一個IPO。
二手生意,也能撐起一個IPO。 回顧近半年,港股IPO市場可謂熱鬧,從名不見經傳的消費賽道,到業務模式獨特的科技小微,還有意想不到的小眾玩家頻頻現身,甚至“盲盒經濟”都來湊熱鬧,氛圍已經熱到近乎“魔幻”。在這股萬物皆可“資本化”的風潮下,連傳統印象里很“接地氣”、利潤被認為“薄如蟬翼”的二手手機回收生意,也迎來了資本市場的矚目。 近日,靠“收舊手機”起家,估值近24億元的閃回科技,向港交所遞交了第三次主板上市申請。此前它已經在2024年2月和2024年9月兩次沖擊IPO,但均未成功。為了這次遞表,閃回早在2024年10月,就完成了中國證監會的境外發行上市備案,意味著“登陸港股”已經不是試探,而是必爭之戰。 更引人關注的是,閃回科技背后有“小米系”資本加持,順為基金、天圖資本等知名投資方均在列,為這個原本被認為“小而薄”的賽道,平添了不少想象空間。 一 不起眼的“收手機生意”,做到年入12億。 在很多人眼里,回收舊手機是個不起眼的、生意邏輯單一、利潤微薄、難以規模化的小行業,但就是這樣一個被傳統思維忽略的賽道,卻誕生了一家令人側目的“隱形冠軍”——閃回科技,一家專注二手手機回收與整配銷售的企業,以年收入近12億元的規模,讓外界重新審視何為“低調卻有效”的商業模式。 它的創始人劉劍逸,是個電信行業的“老兵”,2003 年進入天音控股擔任運營商部總監,一干就是近十年。2015年,他第一次接觸二手手機回收,成為“回收寶”監事,摸清了行業門道。2016年,他和財務出身的高自斌,在深圳創立閃回科技。 公司成立半年就拿到400萬元種子輪融資,而真正的關鍵轉折發生在2018年,小米和順為資本正式入局,不僅帶來了資金,更帶來了渠道與戰略協同。 根據招股書,IPO前,小米通過上海驕锃持股6.99%,順為通過上海聞微持股3.99%,算上順為系其他關聯方,雷總在閃回科技的影響力,不容忽視。至于小米為什么投?邏輯也很簡單,手機賣得越多,舊機就越多,回收就是后市場的“入口”,是未來用戶生態的流量必爭之地。 閃回科技的模式也很直接,左手接品牌、平臺和渠道,右手面對消費者,打通“以舊換新”全鏈條。它和小米、華為、OPPO、vivo、京東等巨頭合作,在他們的線下門店和電商平臺提供“以舊換新”服務。消費者交出舊手機抵扣新機款,折價部分由閃回科技墊付,回收的手機經過檢測、分級、定價后,再通過自營平臺“閃回有品”或第三方渠道賣給批發商和終端用戶。 根據弗若斯特沙利文的數據,按 2023年自消費者端回收交易總額計算,閃回科技已經是中國最大線下以舊換新手機回收服務商。換句話說,你在小米之家、京東自營、華為門店用舊手機抵扣新機,背后很可能就是閃回科技的系統在運作。 更大的邏輯在行業。中國人換機越來越快,平均換機周期已縮短到2.8年,每年淘汰的舊手機約5億臺,但國內回收率只有17.1%。這意味著,二手回收是一個巨大的增量市場,供給端充沛、回收率低、標準化體系尚未完全建立,機會擺就在面前。而小米的加持,讓它在渠道資源、流量入口、用戶轉化上獲得先發優勢,形成閉環。 這也是閃回科技能連續三次沖擊港股IPO的底氣,它不是在做一門小買賣,而是切入了未來手機生態的后市場核心。二手生意,只要做到頭部,就是一門可以撐起 IPO 的生意。 二 高增長背后,賣得越多,虧得越狠。 盡管業務高速擴張、資本持續加持,但其背后隱藏的諸多問題,不容忽視。該公司在2021年至2024年間營收雖從7.5億元增長至12.97億元,但其4年間累計虧損超過3億元,并且2024年的毛利率僅為4.8%,遠低于同行萬物新生的四分之一。2024年營收12.97億元,銷售成本卻高達12.35億元,幾乎吃掉全部收入,這意味著其“以價換量”的策略,雖然做大了規模,卻未能帶來健康的利潤。 毫不夸張地說,它用“賣得越多”的速度,踩在了同行難以企及的前沿,但這樣的體量背后,是一筆不小的“賬單”。不斷擴張的庫存周轉壓力、檢測分級標準化體系建設成本、對接渠道伙伴的費用、線上渠道推廣支出,各種開銷,都在不斷吞噬利潤。 以2025年上半年數據為例,公司雖然實現營業收入約8.09億元,但依然凈虧2463萬元。放在2024整年,收入約13億元,但凈虧接近6644萬元。 體量越大,就意味著需要把更多舊機拉入渠道,把更多檢測中心、倉儲、配送、售后體系搭起來,每搭一層,就是一筆新增投入,而舊機本身毛利空間有限,一旦環節有一環沒拉好,利潤邊際容易被壓薄,甚至倒退。尤其是在覆蓋31個省市規模下,資金周轉天數稍有延遲,就得付息、打折,利潤直接被蠶食。 與此同時,小米、順為等資本背書帶來了資源和速度,但也夾帶融資成本和對賭壓力,這意味著閃回科技不得不在更短時間內實現財務回報,否則虧損壓力就會轉化為現金流瓶頸。但從另一角度來看,資本看的是趨勢和能力,而不是短期利潤。體量大、虧得猛、但增長持續、有品牌、有后臺,這組合比單純少量盈利,反而更容易俘獲資本胃口。 或許,這就是閃回的運營底氣。它在用“賣得更多、虧得更狠”換取市場主動權,以盈虧換未來,以規模贏信任。 三 三戰港交所,IPO之路為何如此艱難? 閃回科技自2016年成立以來,便深陷資本對賭的泥潭,從A輪到D輪,幾乎每一輪融資都把“時間表”寫進了特殊條款,將企業生死與資本市場的節奏捆綁在一起。 這些附帶贖回權的對賭安排,把“上市”變成了必須兌現的里程碑。例如,其D輪融資協議曾要求公司在2024年12月31日前完成合格上市,后雖經投資者同意延長至2025年12月31日,但時間的流逝,無疑持續加劇著其財務風險。 此前在2024年2月和9月的兩次遞表失效,已經使得這份壓力變得無比真實,這意味著每拖延一天,資本成本與估值重估的陰影都在放大。若此次闖關再度失敗,投資者贖回權將自動恢復,閃回科技將面臨巨大的資金償付壓力,其賬上僅有的1.198億元現金及等價物,對于近8億元的贖回負債而言,無疑是杯水車薪,甚至可能危及公司生存。 股東結構和對賭協議,既是鋪路的助力,也成了必須達成的壓力來源。從創立之初就背靠“小米系”的戰略定位,閃回科技獲得了金米投資和順為資本的入局。站在股東層面,小米、順為、同創偉業以及轉轉等知名投資者的進入,為閃回帶來渠道、品牌、流量與議價等實打實的資源,構成強背書。 但同一紙投資協議里嵌入的贖回權與收益優先,又把公司推入“必須在期限內交付資本化結果”的軌道,一旦錯過窗口,就要以現金贖回或估值折價來償付早期風險資本的權利請求。 只能說,這種背書是雙刃劍。一方面,背靠這類資源型投資者,能夠幫助閃回迅速滲透進重要渠道,拿下線下門店的合作。但另一方面,這樣的資本投票,往往伴隨著急迫的業績兌現期限和對賭條款,一旦沒達標,就可能引發資本撤退,或估值重置。 雙向擠壓之下,管理層既要維持以舊換新鏈路的增長節奏,又要把庫存跌價、傭金費率、周轉天數壓到閾值之下,用足夠可預測、可復現的現金流去安撫審慎的港股投資者與步入倒計時的協議條款。 眼下,每一筆營運指標優化,實際上都是在給那紙對賭倒計時“續命”。 未來IPO上市,成則有望獲得喘息之機,利用募集資金緩解債務壓力,并尋求業務轉型;若再次失敗,觸發贖回條款,其現有的資金鏈恐難以承受。 這場與時間的賽跑,不僅是對其商業模式的檢驗,更是其生死存亡的關鍵一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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