誰是地球歷史上最值錢的上市公司?
英偉達么?
的確,在剛剛過去的10月,英偉達一度突破了5萬億美元的市值,成為了美國歷史上市值最高的公司,總規模一度接近蘋果和特斯拉的總和。
但英偉達其實不是人類歷史上市值最高的公司。如果按照平價購買力計算,人類歷史上市值最龐大的公司其實誕生在三百多年前的阿姆斯特丹:
荷蘭東印度公司(VOC)。
VOC是這個世界上最早的股份制公司,它在世界最早的證券交易所“阿姆斯特丹證券交易所”上市,最高市值達到 7800 萬荷蘭盾。許多研究機構認為,這個估值相當于7.9萬億美元甚至更高(這些本身也都是10年前的預估,而近年美元通脹也很夸張)。有研究認為,這數字大概能占到當時荷蘭共和國GDP的三分之二。
荷蘭曾經是歐羅巴大陸的“美國”。
作為海上馬車夫,荷蘭人幾乎壟斷了香料貿易,因此它的人均GDP、技術水平、商貿體量、金融成熟度都大幅領先于英國等其他歐洲強國。歐洲的外貿結算貨幣也是以荷蘭盾為主導,阿姆斯特丹更是全球的移民中心。
相比之下,美國今年的GDP預計將突破30萬億美元,英偉達市值目前大概占其總GDP的六分之一。但它已經是最接近VOC神話的當代公司了。
歷史告訴我們,當一個公司到達如此體量,它背后往往意味著某種壟斷性質的支配級力量。
就像英偉達在AGI世界里也有無數的美名:
顯卡央行、算力美聯儲。
如果說“算力”是AGI世界里的“貨幣”。英特爾可能是這個世界里的英鎊,頭戴的是頂生了鐵銹的皇冠;博通可能想力爭成為歐元,以“合縱”來抗“連橫”;那么英偉達便是美元級別的存在。
什么是美元級別的存在?這里涉及到一個概念:
鑄幣權
所謂“鑄幣權”,不僅是發行貨幣的資格,更是從發行貨幣中獲得收益的權力。它的發行量決定了貨幣量,決定了究竟是通貨膨脹還是緊縮,決定了貨幣貶值的速度,那么它就在區域內擁有了支配級的地位。而當這種權力越過區域變成全球的強制性存在,把我們便可以說,它是一種:
“美元級別”的存在。
而如果拋Web3作為一個特殊的經濟存在不談,上一家擁有鑄幣權的商業性公司是誰?
東印度公司們。
與主權貨幣不同,美聯儲和央行們最常標榜的是“政策中立”,因此發行的貨幣也是“中立”的。但東印度公司們不是。
他們具備更強勢的一面:他們不僅發行貨幣,還決定貨幣的流向。東印度公司在殖民地投資、放貸、購買商品,以貨幣為錨點,在當地構建自己的經濟體系。
就像今天的英偉達一樣。
以算力權力為錨點,今天大量硅谷的明星AI生態公司都已經直接或者變相與英偉達建立了雙重關系:英偉達是他們的股東,他們是英偉達的客戶。
英偉達以現金方式入股這些公司,然后這些公司集合其他所有股東的錢,再去銀行或者孫正義那里做一筆杠桿交易,最后捧著更多的現金來購買英偉達的顯卡。而如果一家公司不是英偉達的客戶或供應鏈伙伴,那它大概率也很難拿到英偉達的投資——因為他們缺少共同的愿景。
作為今天硅谷出手規模最大的AI投資者,英偉達近年已經在投資并購上披露了至少1500億美元的計劃,如果算上美國的芯片基礎設施投資承諾,這一數字可能高達數千億美元。目前,它的投資版圖包括但不限于:
AI公司:OpenAI(1000億美元)、xAI(20億美元)、Mistral AI、Perpleixity、Safe Superintelligence、Runway、Cohere、Thinking Machines Lab、Reflection AI、Scale AI、Poolside、Sakana AI、Kore.ai……
芯片相關:英特爾(50億美元)、Ayar Labs、Enfabrica……
云或垂直場景:諾基亞(10億美元)、CoreWeave、Nscale、Lambda Labs、Bright Machines……
機器人與自動駕駛:Figure AI、Wayve、Nuro……
前沿技術(量子計算與核聚變等):PsiQuantum、Quantinuum、Commonwealth Fusion……
在英偉達的投資版圖里,你可以看見AGI的當下與未來。
這有點像一套英偉達版本的“布雷頓森林體系”與“馬歇爾計劃”。
因為布雷頓森林體系本質上是一種全球經濟秩序——以美元為錨、通過規則、結算體系與金融基礎設施機構們把世界綁定在美元框架內。而馬歇爾計劃則在布雷頓森林體系的基礎上,以美元投資來推動整個歐洲的戰后重建,形成一個繁榮但以美元為中心的西方經濟。
英偉達本質也是一種AGI秩序——以GPU為錨、以CUDA為規則、通過龐大的算力生態聯盟,將AGI嵌入到英偉達的框架里。再利用針對性的對外投資,扶持一個繁榮但以英偉達為中心的AGI科技體系。
對于英偉達而言,AGI大概像一個廣闊的商業處女地。它踏入AGI時的心情,甚至大概與東印度公司踏入印度時的激動是相似的:
一方面,它面對的是一個農業社會與工業社會剛剛交匯的時間窗口,所以這片土地一切邁向現代化的紅利都與它有關,有著全世界最有想象力的商業故事;
另一方面,東印度公司不是慈善組織,而是以商業利益為驅動的商業實體。殖民地的經濟繁榮并不必然成為東印度公司的利潤表,利潤的前提是成為殖民者更龐大的市場和更高效率的原材料工廠。它需要控制更多的經濟體系,派駐更多的士兵,維護以重商主義為典型代表的單邊貿易秩序。
而對英偉達來說,AGI與它的關系也是類似的:
一方面,英偉達需要推動整個AGI生態的成長,因為這是它的利基市場。某種程度上,后者的成長性,決定了前者的估值水平。另一方面,AGI生態的慣性也是它的武器,它會進一步推動以英偉達CUDA技術棧為基礎的生態繁榮,又反過來進一步鞏固了業務的護城河。
為了維護鑄幣權,東印度公司靠槍炮,他們把印度士兵從南亞運到全球各個角落的殖民地;而英偉達靠CUDA,他們把全球的開發者都綁定在自己的工具生態里。
隨著AI敘事的興起,今天CUDA的統治力,甚至超過了很多當年英偉達支持者的想象力:
從2007年CUDA項目成立到2019年的十二年時間里,CUDA生態總共累計了160萬名開發者。
而到了2024年6月,黃仁勛宣布CUDA的開發者就超過了500萬名。
在CUDA積累的智力資源越多,英偉達就越不可能被挑戰。而今天只要在AI開發和訓練領域,幾乎沒有人能真正繞過CUDA。巨頭們為了在推理層面降低對英偉達的依賴,甚至不得不采購博通用ASIC方案(定制芯片服務),但卻依然無法真正擺脫由于生態綁定對英偉達的依賴。
今天,英偉達和博通可能是世界五百強里毛利率和凈利率最高的“設備公司”。其中,英偉達盈利能力最高,毛利率達到了75%,凈利率達到56%。
作為對比,蘋果的凈利潤率只有26%,AMD只有22%,英特爾則已經陷入虧損。
“數據殖民者”
當東印度公司成立的時候,它的初衷并不是一個準主權實體,并沒有鑄幣權和外交權,而只是一個商貿的聯合體。
但是隨著在殖民地的商業利益的不斷深入,不同東印度公司之間的競爭不斷白熱化,擁有近似主權的能力成為了這些公司持續獲得利益增長的內在要求。
這就像OpenAI誕生之初,其實僅僅只是一個面向AGI的、具有某種烏托邦式的探索性質的非營利性研究機構。而歷史上,首批以官方身份來到東亞的歐洲人也大多是虔誠的牧師,在一百年后慢慢變成了殖民軍隊。
如果說英偉達是荷蘭東印度公司(VOC),那么OpenAI則像是英國東印度公司(EIC):
首先,EIC的盈利能力不如VOC。因為VOC掌握了最值錢的香料產業,而EIC爭奪不力,在東亞地區退而求其次選擇了鴉片;
其次,VOC控制了很多航運中寸土寸金的島嶼和港口城市,比如馬六甲海峽、巽他海峽等。而EIC則控制了沒那么賺錢,但是潛力無窮、人口眾多的印度次大陸。
最后,EIC還需要從VOC手里高價購買大量的香料,作為船只的過路費。
這剛好是英偉達與OpenAI之間“競合”關系的真實寫照。
英偉達在產業上游,掌握利潤最高的要塞堡壘,構筑全行業最高現金流的護城河;
OpenAI與英偉達保持和睦,每年還要向英偉達采購大量的算力設備來維持競爭力,但同時與AMD和博通合作,不放棄向對上游影響力。同時,OpenAI的主戰場還要面向最廣闊的市場腹地,做潛力最大、管理難度最大的C端市場。此外,OpenAI還透露,將在今年底跟進“成人模式”,從而放開更多色情和暴力內容的消費限制。
而在印度,三百年后的今天,OpenAI們也正在重新定義了西方國家與南方國家在AGI上的“剪刀差”關系。
在EIC時期,西方與印度的關系是:西方從印度拿走原材料,輸出工業制品;而在AGI時期,西方正在從印度免費拿走數據、訓練,再用印度廉價的工程師打標注,最后把AI能力返銷給印度。
今天,“數據殖民主義”、“數據版的東印度公司”已經是許多印度政客和學者在討論的話題。
與移動互聯網時期討論的“數字殖民主義”不同,這次AI浪潮帶來的數字化能力會直接嵌入工作流里,可能導致大量的處級工作被替代。而這類工作顯然在南方國家占比會更多,且社會往往缺乏更好的社會福利保障。這必然會導致“數字殖民主義”的問題更加緊迫。
印度前IT部長Ravi Shankar Prasad就多次提出,不能讓美國互聯網巨頭“像東印度公司一樣工作”。而對“數據殖民主義”的擔憂,也在不斷推動印度去做修法,來保護國家的數據安全,要求更多的云算力部署在印度本土。
但從中長期來看,這種“數字殖民主義”比堅船利炮更隱形,它來自一種結構性的資源和科學水平差異,其實很難完全避免。
以數據為例,由于缺乏像歐洲那樣完整的數據保護法律法規,印度政府和用戶要起訴OpenAI會更加艱難。當然,印度本身也很難在司法層面舉證,表示哪些數據來源于印度互聯網,提供了多大程度的貢獻,帶來了多大程度的損失。因此,在全球范圍內,起訴大模型公司數據濫用的勝訴案件至今鳳毛麟角,還主要集中在整體獲益于AI的歐美地區。
而在技術層面,擁有像DeepSeek、Qwen、Mistreal那樣具備主權能力的AI大模型,其實是印度的最優解。
但那意味著龐大的基礎設施投入和龐大且頂級工程師團隊加持。我們姑且不說,大量的GPU采購本身也要來自英偉達等硅谷芯片公司;龐大的電費開支,在一個電網脆弱社區,也往往意味著更龐大的基礎設施投資。
更何況,AI是一個高度競爭的商業競賽,往往是贏家通吃的平臺級競爭。即便像Mistreal AI這樣含著金鑰匙的歐洲主權AI,但今天的模型表現也不盡如人意。
目前印度正在把目光投向中國的開源模型,他們希望在DeepSeek的基礎上來fine-tune一個印度自己的主權AI大模型。但AGI是一個龐大的生態,一個fine-tune的大模型只能解近渴,卻不足以跳出被動的生態位。
不過這再次體現了今天開源生態的重要意義,沒有普惠開放的AI可能是危險的。
“泡沫”
與AGI相比,投資者對東印度公司的信仰是更加牢不可破的。
它有國家背書,有兩百年穩定的高分紅歷史,有殖民地可觀且穩定的增長愿景。
東印度公司股票扮演的角色就像是今天美國的養老金體系(401K)。在當年“無腦”定投東印度公司,就相當于今天“無腦”定投的納斯達克指數。既有穩定的股息收益,還有長期的市值增長。
因為在壟斷經濟下,東印度公司天然就是一個估值的放大器:
壟斷收益會放大資產現金流背后的收益率。
國家信用會降低系統對風險的折現。
而增長愿景會催生更樂觀的投資情緒。
在著名的1720年南海泡沫事件中,南海公司僅僅只是放出與政府深度合作的假象,就成功拉動公司市值在很短的時間內,暴漲了近10倍。
東印度公司們創造了這個世界上最大的二級市場泡沫神話,直到AGI的到來。
AGI的支持者總是拿世紀之交的.com泡沫和今天的泡沫對比,以此論證AGI的泡沫只是階段性的。畢竟相比于當年動輒200倍的PE,英偉達50多倍的動態市盈率顯得非常溫和。
但這忽略了AGI泡沫下巨大的市值規模。
如果我們把2019年和2025年的硅谷市值排名做一個對比:
2019年蘋果、微軟、谷歌、亞馬遜四家公司在萬億美金左右,Meta則大約5000億,緊隨其后的是思科、英特爾,大約在2000億美金以上,英偉達、甲骨文、奈飛、IBM則在千億美金俱樂部,代表性的頭部公司的總市值預計在6萬億美元。
彼時美國GDP為21萬億美元。
而到了2025年,英偉達市值突破5萬億、蘋果與微軟站上4萬億,谷歌3萬億,亞馬遜2萬億,Meta、博通、特斯拉分別超萬億,還有甲骨文、奈飛、palantir在5000億左右,AMD超4000億美元,美國頭部科技公司的總市值大約在25萬億+美元。納斯達克今年也以36萬億+美元的規模歷史性超越了紐交所。
而去年美國的GDP為29萬億美元。
如果說東印度公司是一個國家的“商貿復合體”。如果將整個硅谷看作美國的“科技復合體”,那么今天這艘巨輪的市值成就已經超過了當年的荷蘭東印度公司了。
如果打開英偉達們的股東名單,會發現有超過20%指數型定投基金,他們背后是包括401K和大量歐美日的養老基金與個人儲蓄。如果按照納斯達克36萬億美元市值計算,今天這些科技公司里至少有8萬億美元的定期儲蓄資金。其中,僅英偉達一家就超過一萬億美元。
今天許多投資人沒有說出口的邏輯是:
AGI的終局很有可能就是有壟斷性的寡頭天下。它會是過去PC時代谷歌、臉書、亞馬遜們和英特爾的超級版本:覆蓋率更廣、滲入社會的程度更深、盈利能力更強、護城河更顯著。
而壞消息是,這種競爭態勢在今天似乎越來越明顯:小公司小國家無法承擔巨額的投入成本,也就無法參與游戲競爭。而能力差異和網絡效率,又會搭建生產力和社交應用的生態護城河,于是重新演繹一遍過去的互聯網往事。
“主權AI”
前段時間,微軟CEO薩提亞在一個播客上抱怨:
他說,今天已經不再是顯卡不夠的問題了,而是有顯卡,但是沒有足夠的數據中心存放,沒有足夠的電力系統支持。
而在剛剛過去的騰訊財報會上,馬化騰也在抱怨:
他說,由于高端芯片受限,所以騰訊的Capex投入低于此前的數據指引。
黃仁勛頻繁來往中美,在美國頻繁強調中國的芯片與AI進展,希望讓英偉達的芯片重新回到中國市場。他絕不希望中國成長起來一個可以平行于CUDA的開發者生態。
但今天所有人知道,英偉達必須服從美國政府的旨意,完完全全按照美國政府的主權意志來進行自己的生意——英偉達的能力是美國政府意志的工具,英偉達的影響力是美國全球權力的延伸。
這不是黃仁勛能夠解決的問題。就像英國要求EIC向荷蘭貿易禁運,雖然會導致生意受影響,但EIC也必須遵守。
10月,英偉達首次把GTC的大會地址選在了美國政治中心華盛頓。那時特朗普已經啟程去了APEC,黃仁勛對著空空蕩蕩的白宮講了很多故事。
他說,英偉達的芯片已經在亞利桑那州的芯片工廠投產;他推出了量子計算機和超級芯片,講了6G AI-RAN如何改變世界,此外,他還官宣了美國AI 超級工廠計劃。
黃仁勛講述這個計劃的方式與總統先生的喜好如出一轍:
他將與美國著名紅頂商人甲骨文公司、美國能源部合作,打造“Equinox"的站點來提供龐大的AI算力。此外,洛斯阿拉莫斯國家實驗室將部署兩臺基于Nvidia Vera Rubin平臺構建的下一代超級計算機,專門用于國家安全和開放科學研究。
英偉達說,AI工廠如何大規模生成智能,而未來也可以成為推動國家再工業化的抓手。
OpenAI也同樣承載了美國的國家意志。
比如今年5月份,OpenAI推出了一個OpenAI for countries的業務。
OpenAI為這項業務寫了一段很長的博客,而這篇介紹性博客的開頭是這樣的:
我們于一月與川普總統、合作伙伴甲骨文和軟銀共同宣布的星際之門項目已正式啟動。這是史無前例的美國AI 基礎設施投資計劃,首座超級運算園區在德州的阿比林市(Abilene)設立,預計未來將拓展更多。
我們收到來自各國的請求,希望我們協助打造類似星際之門的AI 基礎設施和相關專案……
我們希望為各國提供協助,同時推廣民主AI,即在AI的開發、應用和部署過程中,實踐并融入歷久不衰的民主原則。
而在這篇博客的引言里,也毫不意外地寫著:
“協助各國打造符合民主價值的AI發展框架的新方案?!?span style="display:none">jC5速刷資訊——每天刷點最新資訊,了解這個世界多一點SUSHUAPOS.COM
在OpenAI的計劃的官方中文譯本里,它表示希望首批與十個國家或地區一起,在整個項目做四個方面的努力:
第一,共建算力中心來保障各國的數據主權;第二,“為人民提供量身打造的ChatGPT”,來提高醫療、教育等公共服務的效率,貼近當地文化;第三,籌措和運營國家創業基金,孕育國家AI生態系統;第四,合作國也將投入資源,推動全球星際之門項目的擴大,進而鞏固美國在AI領域的領導地位,并促進民主AI全球網絡效應持續發化。
在AGI時代,你能看到一個很有意思的敘事:
OpenAI與英偉達本身是一種主權AI,它代表了美國的國家發展意志。而當以OpenAI發軔的AGI革命,讓更多國家意識主權AI重要性的時候,主權AI又成為了OpenAI們的生意。
英偉達去年也開始力推“主權AI”的概念。
對于英偉達來說,如果每個國家各自建設一個數據中心,那也是一筆不小的生意。去年“主權AI”業務給英偉達帶來了100億美金,今年則預計翻倍增長至200億美金。有分析師認為,未來這項業務可能每年帶來上千億美金的收入。
而“主權AI”也不止是數據中心,比如我們此前寫過的6G AI業務中,英偉達也將“主權基礎設施”業務放在了重要的頂層菜單欄里。
對于這些國家來說,“主權AI”是一個誘人的概念。
它意味著更多的基礎設施會在本地投產,算力設施更加可控,如果使用在本國部署的“定制GPT”,在數據保護方面也有更高的可靠性。
但它其實終究沒有跳出幾大頭部科技公司的范圍,利潤的主體依然是流向它們的,更不用說它們本身也是美國主權AI的服務者。相比于真正獨立的主權AI,這更像是販賣一種主權AI的“特許經營權”,以更隱晦和合作的方式來進行利益獲取。
結語
東印度公司的血腥模式已經離我們遠去了。毫無疑問,今天的國際秩序比殖民時期要好得多,各國主權的受尊重程度也遠超過300年前的叢林時代。
但為何世界對殖民主義的討論卻從未停息過?
我們該怎么定義新時代“殖民主義”?在AGI的時代里,我想大概是兩個國家實體的交易之中,他們所獲得的利益與付出的成本、承擔的風險和收益,都產生了極大錯配。
AGI產生了一種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大的“贏家通吃”的可能性,并且正在朝著一種超級巨頭的生態大步向前——
這對全球都是系統性風險,但對于美國以外的國家來說,這種風險還要大得多。
而對于普通人來說,超級巨頭與我們的關系也是值得深思的:
比如,這些AI拿走了人類所有的數據資產,用來構建一個龐大的生產機器,卻從未真正為人類文明付過費。他們是人類存量數據資源的真正掠奪者。
而正如諸多AI學者所警告的那樣,這些公司創造的產品可能產生“文明級”的風險,輕則導致大量失業、能源緊缺和價格上漲,重則導致文明的毀滅。這些風險是全人類共擔的,但潛在的未來收益卻都進入了這些巨頭的口袋里。
這些何嘗又不是一種數字殖民主義的翻版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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